第(2/3)页 温知良扛着一株莲花北上,一路上想不引人注目都难。更何况这个奇怪的道士生的分外的儒雅俊朗,不仅没有沾染丝毫尘世的一点烟火,整个人还多了些出尘到不可方物的浩然。 这世间有人唱兴亡皆苦,有人日夜即兴离赋。可还剩下一些人不愿在这尘世繁杂中随波流俗,还有人想要在这昏沉的天地间种下那一缕因果。温知良自然是不属于这两者之间的。这个言行古怪,才入道门便已然天人的道士所想的只是该如何来报答师父的恩情,又该怎么去偿还那些欠下的债孽。这些才是温知良饮下那壶老酒的原因,也是他温知良与师父相比差了一壶酒的道理。 有些东西想要偿还真的挺难。难到了这世间的都仙人束手无策,难到这尘世间欠下的冤债如此难斩。 温知良继续快走,肩上扛着的那株莲花自然也在不断随着温知良不断起伏的身形摇曳。虽然不如刚被温知良从南海之中采摘出来时的那般青翠,可其枝节到是没能少了丁点丝毫。 世间的大道玄机也无外乎于是。彼竭我盈,变者而观,这样的东西温知良见过了千百,可却从来未曾悟透。直到扛着这株金莲由南北山,重新经历了一番心历路程的他才终于明白,这世间情债难偿的道理。 不管是对师父,还是对那个身披霓裳却惨死的女子。 “看来贫道也上了年纪,人们都说人老成精,可我温知良怎么越活越是回去了。如此畏首畏尾,难不成还真是被那个小子伤了自尊不成。”温知良轻声一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个少年。 这个少年,让他觉得分外有缘。 道士继续前行,飘摆的白色道袍在纷飞的雪花中白的纯粹而彻底。 …… 祈安县内,沿途百姓听着知县大人要同都尉将军上山剿匪,一传十,十传百,个个喜庆。这不,已到正午的街道之上本是行人极少的时刻,可现在则大不相同,锣鼓喧天,满街哗然。有些人是嗤之以鼻,以为官军南战则南败,北征则北输,难到遇到了这落霞山的悍匪便能生出些不同的道道不成。可还有些人则是翘首以盼,期待着在这无奈的世道之中还能看到那丝丝光亮,还能经历当初那种久经压抑之后剩下的希望。 刘渊黑马当头,其余扈从一律是白马打底,其中又夹杂些青骢马之类。看着马匹种类,便可知晓其中颇为驳杂。外人初看之时自然不知道其中门道,可若是从北地退伍的老卒若是看见,便会知晓此人深得北地用兵之妙。 北境多山多雪,地势广袤,以草地居多。若是寻常时节还好,可逢着雪花逼人的时节,那纷飞的大雪又岂是只会迷人眼界,更会给行军增加不少的难度。故而随着军力调度的第一大事便为后勤补给。而脚力最佳北地茂林马匹便是其中最佳的选择。调度的方式军阵正是如同刘渊此时一般,褐马为引,白马压阵。虽然马匹驳杂,但在行军之中时常倒是会有些出人意料的功效。 刘渊信马由缰,借着马匹脚力微合眼眸,好似漫不经心。对于即将到来的一场血战也未曾太过放在心上。只是任由马匹斜跨,仰听风声海浪。 费俊建功意愿强烈,当然没有刘渊此时的轻松态势。他跨在骏马上正襟危坐,整个人无形之中多一些肃穆庄严。 所谓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大抵也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一行人过市招摇,赫赫凌然。 离得县衙不远处的王府,完全已经乱了套路。老爷不知何故身倒于地,听风楼内失火焚书,这些极少发生的变故一时之间卷在一起,又岂是鸡飞狗跳四字可以说得。 田建跟了王知然多年,又是他的最先发现变故,此时的他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瞧着四周惨淡的云烟,心里也装满了万斤阴霾,拨不开一道光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