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男人低声呢喃,犹似呓语。 袁红杏香消玉殒,不复存焉。除了那袭大红的长裙依旧会随着过路的秋风摇摆起伏,这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已归黄土。 “叶大当家!白景这一剑如何。是否已有三分神韵在怀。”白景轻声一笑,情不自禁的翘起嘴角,似乎对方才的破壁一剑以及倏忽之间便取了袁红杏性命的一式飞剑颇为得意。他敲了敲那柄名为“流形”的晶莹小剑,瞟了眼两个神色各异的伤心人。 叶垂阳死死的拽紧拳头,并未理会答话。在男人的心中,这些年为非作歹,欺压良善算不得什么,这些年草菅人命,刀取头颅同样也算不得什么。可他叶垂阳唯一珍视的人儿今天倒在身前,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有些不可接受,有些哪怕眼见她惨死身前仍希望她能活过来的冲动。 这世间哪能如此薄情。薄情到一个无辜女子惨死,薄情到叶垂阳连最后的归宿都被人横腰而截。 黯然的叶垂阳低着脑袋,伤心欲绝。 “白景。当年与你把酒言欢之时,叶某曾经说过,这辈子叶某就悟出了三剑。”叶垂阳忽然抬起脑袋,他晃荡着脚步站起身子,伸手拍了拍那张染满了岁月的脸庞。 白景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眼见叶垂阳仍旧专心致志的瞧着那个已然气绝的女子,身前飞剑环绕的男人忙着出声打断道:“对!你说的很对!当年白某落魄上山,承蒙你叶大当家杀我家仆,这些年白某的一点道心也因此而蒙尘许久。不亲眼瞧了瞧你那隐藏了十几年的三式剑招,即使我白景底蕴在深,修为在高,恐怕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在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去看一看封仙台三楼的大好风光。” 白景还是没个正形,笑着说话,当此关头,却是有些伤人。不过围绕他井然有序飞动的几柄飞剑不知是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无形气机压迫,还是被两人隔空较劲所影响,此时显得凝滞的飞剑已不再如先前那般圆润自如,景象升腾。 贾和不理不顾,对两人的谈话连身子都没转动。哪怕是这个微妙当口,这个作威作福多年的男人仍旧没能从失去佳人的痛苦之中醒过神来,他一如既往的轻抚过女子的眼角眉梢,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柔情千万。 叶垂阳无声静默,看了看远处飞流,又看了眼那样一个贾和,他忽然间就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场大雨,多年的一个穿着黄衣的明媚姑娘回头温婉一笑。 他有些迷惑,又有点懵懵懂懂的明白。 直到现在,叶垂阳才终于知道,他与贾和差的不是二人才学高低,而是他贾和真比他叶垂阳要不怕死的多。 “原来,我和你贾和就差了这个点耐心。”换了神韵的男人浅浅一笑,如刚开封的一坛老酒,醇厚古朴凛冽皆有。 “白景,且瞧我这第一剑。”丢下长刀改负剑的男人一手倒悬,一手挽了个剑决。他青衣飘飘,一字珠玑。不过片刻刹那,男人吐出了那一字之后,天地之中流云陡然倒悬,有如接令。 起手之威便有言出法随之效。 白景颜色凝滞,终于收敛起了那股子自得放松笑意,他同样取出那柄用的最为趁手的流形,瞧着九天之上陡然变化的天地风光。 天地之威,一上仙人,一落凡尘,大概也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离得山林不远处悠闲鞠水的薛六弯毫无风度的擦了擦被清泉打湿的手掌,看着上方陡然升腾起的天地异相,极有气度的男人也不由得皱起了眉角,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难道,这横舟镇内,竟有如此多的高人。”薛六弯啧啧称赞,搓了搓手心。依照他薛六弯的脾性,这等高人斗法的事情可如何能少的了他。不过男人随即又瞧了一眼脸上逐渐展现笑意的少年,想要冲杀在前的男人还是忍住了那股子想要提剑的冲动。 “谁让我薛某是一副天生的好心肠。”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