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屋外,已是二更时分,时有阵阵寒风随着浓郁的夜色起伏吹来,夹杂在漆暗的夜色中又添了些许浓淡不定。 屋中的老人久坐无言,心中沉闷至极。他想着朱思然犹在耳边飘荡的话语,想着那些年苦读诗书的寂寥时光,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形容瞬间变得有些枯槁的老人晃荡着脚步站起身来,百无聊奈的拿起了桌上的一卷经卷。 翻不过两页,老人忽然又神色萧索的走到紧闭的门窗之前,伸手紧了紧屋门。 或是心中实在沉郁难消,又或是往事浓烟压之心头,久立无语的老人轻轻一叹,伸手将紧闭的屋门打开了些许,借着迎面而来的寒风醒了醒心神。 “八面来风,往蹇来连” 少年沉郁难言,一路走停,浑不看路。只是想着心中沉郁的心事来回绕折而过,寻草过草,遇廊穿廊,所走位置自然早已偏离了回去路线。可少年犹然不觉,只觉心中低郁难解,实在难消。 少年闷声不语,黯然神伤。直走到王府另外一头,看着眼前陡然洒出的光亮,才陡然发觉早已偏离了返回的路线。 李知宇身处幽暗之中,不由得抬头望了望上方倾洒的点点光亮。 看过稍时,只见光亮原来是从远处的一间幽寂小屋洒出,余晖照在了此间。 “夜色幽幽,恰如彻夜无眠。我王知然穷其半生之力布下此局,虽然有些旁路波折,出人意料,可大抵都在掌控之中,倒也无妨。只是老夫不曾料到,会付出如此之多。”须发皆白的老人怔怔出神的站在门廊中间,看着面前悄寂的夜色愣愣不语。 “王先生。”神色伤感的少年寻着屋中透出的光亮拖步而走,不过往前几步,眸中透着哀伤的少年便看到了那个独自一人立楼头的老人。 王知然意兴阑珊,悄不知言。他一手死死的抓着手下冰冷的木梁,一手紧了紧斜披的长衫。 “曾经久在寿春,作异乡羁旅客。无奈漂泊半生也只是为君王写写后宫芳泽,做些清词雅颂,那时哪能想到而立之年又返回故里,承了先辈授学之业,现在想来,犹忽然身在梦中。”老人低声自吟,犹如独饮了黄粱烈酒,诉之难醒。 少年同样心怀旧事,愁思入怀,如何得脱。 眼见王知然依旧独抚长廊而不语,少年再次上前,出声轻喊道:“王先生!” 久沉心事的老人这才恍然有悟的醒过神来,看向了那个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少年。 老人转身看过少年片刻,阴沉愁思布满的脸庞稍稍凝气几丝和蔼笑意,对着那个不过堪堪见面的少年轻轻挥了挥手。 不知为何,虽然与这个少年不过见面几次,但心中确实对他颇有好感。而当此孤寂落寞之时,看着独身迷路踉跄至此的少年,那份深深的落寞与孤独有如尘封多年的老酒,此时愈发醇厚香冽,如遇知音。 他脚步轻抬,走到了少年身前。 “小兄弟深夜不眠,从东楼远行于此,敢问是否是老朽礼数不周怠慢了小兄弟。”老人笑容可鞠,就要对少年躬身以示礼节。 “先生万万不可!”李知宇急忙出声制止,抢身而出扶起了老人弯下的肩背。 第(2/3)页